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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園璧 - 我的故事( 8D & 8E)

(D) 嬉皮岁月

 

真真淘气的事情来了。

 

我讲嬉皮故事之前,请大家抱着一个宽容心态,不要对当时的年轻人有先入之见。老实説,1967 年代年轻人的文化,做的事,讲的話,看的書,听的歌,吃的药, 都让年纪大了,成熟的普通人难以接受。而这些年轻人觉得年老大的人太古板,太保守、墨守成规,心胸狭窄,相信权威,毫无创造力。两部分人,天上地下,水火不容。


 

 


 

(我的嬉皮岁月)

 

但四五十年后,很多当年我们不易接受的年轻人的文化,思想,哲学 ,政见,音乐,时装 、现在都可以接受了,并成为正常社会生活的一部分。当然一个最简单的解释就是:当年年轻的我们今天变成长大成熟的年老人了。我是Baby Boomer 第一届,1945 年生。到1967 年,我22岁。我们当时年轻,不是嬉皮也同情很多他们的看法。现在年纪大了些,就更容易同情他们的文化,心态,及思维了。比如,和平反战,什么都平等 (黑白黄,男女, 同男同女,不男不女,现在的想法和容忍程度比那时更先进),思想开放,挑战权威,增加创造力,工作环境,他们当年喜欢的音乐,时装,甚至言语态度。

 

就音乐来讲,

- 我们现在多喜欢Beatles 音乐

- Rolling Stone 太吵, 也可接受

- American Pie是又长又好听的社会历史

- Joan Baez 温柔但坚強,深含诗意歌声

- Bob Dylan 更是充满先锋反叛诗意

- Janis Joplin 的 Freedom is nothing left to lose 充满哲理

- Doors 令人着迷的 psychedelic 音乐上充满创造性

最后,连 Hair 都跑到Broadway去了。这些都是当年嬉皮们喜爱的音乐。

 

他们的文化似乎把这西方人的头脑,来了个大解放。开放心胸,自由思想, 无束缚的创造,无边界的想象。 大胆的说, 没有当年轻人的开放心胸及创造精神的文化影响,今天可能就沒有微软,苹果,谷歌及脸书这些跨国大企业。Bill Gate, Steven Jobs他们那种在车库里创业的精神,正合嬉皮反叛的理想作风,也都是现在每个年轻人的梦想, 不管你家里有沒有个车库。

 

我1968年秋季,就整天和两个香港来的大学生富家出身的嬉皮混在一起。他们爸在香港花旗银行做副总裁. 妈妈整天寄来一大箱好吃的食物。弟弟C还好,就是头发长了点。那老大T,长发披肩,戴个黑眼镜,狭窄裤管;有时穿一件旧皮衣,Dingo 皮靴, 走路头向上摇。我们叫他牲畜 (Animal)。我是研究生 , 他们叫我阿爹。寒冬天,那里无聊,不是读书,煮东西吃,就是迷醉於那大声如雷的摇滚音乐。 他们有二,三百张唱片,当年流行的东西都有。我渐渐也开始欣赏滚石乐队那嘶吼强劲的鼓点及旋律,Doors Jim Morrison 那性感迷人的歌声和柔婉千转吉他反叛音乐,还有披头士甜美淘气的好歌词。追查每派音乐的历史来源始末。这些摇滚,蓝调及Soul,都源自南方黑人奴隶在棉花田里䜣苦的蓝调 , 和他们在教堂内追求逃脱的Gospel。到后来就发展到五门八派,各种不同风格摇滚。


 

 



(右1 T,畜牲;右2 Peter 郑, 我的结拜兄弟;右3 我;右4 C,T的弟弟)

 

有摇滚, 没有迷幻药怎么能享尽那音乐的奥妙。那些长发小子的引人音乐都是吸了大麻,吃了LSD 的灵感写出来的。吸了大麻,那音乐声调更明爽,似乎有回响,更迷醉。吃了LSD, 周围都是七彩颜色隨着音乐飞转。那都是幻觉(hallucination)的 效果。有时还觉得灵魂离开身体,这叫 out of body experience。更神祕奇妙的是, 人的态度,喜恶都改变了。脑子更开放,自由自在了一点。见到披长发随便衣着的同行,一看就知志同道合。反之,见到那些短发穿着正经整齐的,就知道他们还沒有入道。

 

我们驾车二天去SF参拜那Ashbury Hts嬉皮圣地,华盛顿纪念碑下和成千上万的年轻人一起点蜡烛遊行反越战。去威斯康辛的农场露营, 参加千万人的Woodstock 式的室外摇滚音乐大会。

 

读书不务正业,做了大半年嬉皮。Lydia 不和我们一样胡来,但也没离我而去。

为什么? 大概我向来开放,不拘小节,见到新奇现象,大胆去探索。大观园开开眼界,试试不同人生经验,不负人生。特别是他们的音乐,吸引人,现在都成了经典。他们的开放思维, 也适合我这天不怕,地不怕的脾气。不过我大概还有理智,也不会一辈子这样混下去。试过了,多一层经历,接触新思维,新看法,然后该出来了。事实上,大多数那个年代的年轻人,到头来都回来融入主流社会。也可能因为那段经历和探索,反而对社会更有贡献。看看硅谷的前辈一代,多少都有一段嬉皮的经历。

 

1969年考博士班的资格考试, 当然连问题都不明白。系主任倒是还有人性,和我谈了大半天,最后决定我不应该继续留下。但还是給了我一個 硕士学位。

 

现在天下之大, 去哪里?做什么?

 

(8E)走投无路

 

离开麦迪逊,我走投无路。驾着那辆$200买来的破车去密尔沃基,找到一家黄包车公司,开了九个月的的士。也不敢告诉Lydia和爸妈,只说在一家钢铁厂做技术员。生活倒还自在。没有老板。早上11点起身,开到三更都可以。一天能赚五,六十元,不上税。租的Apt一个月才$180,有住有吃。什么样的人和经历都见过,就是没有前途。后来Lydia来找我,知道了真相,就劝我去纽约找工作。进纽约证券交易所之前,我在两家线上终端公司做过技术员,在华尔街股票公司修理线上计算机终端,那个时候叫TSO,用电话线联接上ADP分时服务(Time Sharing Service)来处理股票交易。那是今天互联网的老祖宗。我若沿着这个方向走下去,可能就是Bloomberg或者Netscape的那条路。

 


 


 

密尔沃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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